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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人間絕色,白玉毒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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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的這人,並不是他最恐懼的那位,但在他的恐懼榜上可排第二。

上一世的重越無所畏懼,神擋殺神,佛擋殺佛,他對自己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,出世以來始終處於遙遙領先者行列,大小秘境,但凡他參與,眾人津津樂道的強者中必定有他的大名。

可謂是天縱神姿,冠絕當世。

尤其是先天金靈體圓滿渡劫突破至尊後,他的戰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,天地間任遨游,各大秘境來去無阻,以為這世間之事就如手中金靈已盡在掌控之中,神位在望……

但慘死之後,他知道了恐懼為何物。

也許他之所以能名動天下,只是因為那些真正可怕的存在全都伏蟄著、隱藏著。

比如那“與世無爭”的至聖藥尊,再比如,來的這位。

他被變態藥尊煉死前,身上有傷,是因為他敗在了一個同輩手中,那同輩還是他同門,比他小三歲。

人間絕色,白玉毒尊。

也是個煉藥的,他或許跟煉藥的八字不合。

只是祁白玉和變態藥尊完全不同,變態藥尊端得善良仁愛好歹也會煉藥救人,但這位卻是煉毒害人,殺人不眨眼。

據傳祁白玉十歲初入藥道,下山歷練期間便毒死過全村百姓,名聲奇差無比,行事作風與自己截然不同,基本上沒什麽交集。

他也是在那一戰上,才知道這個冷面毒尊竟然怨恨他至深。

重越只是驚嘆於對方的實力,完全不記得自己過去跟他打過交道。

這倒是惹惱了對方。

就好像只有你在仇恨的旋渦中苦苦掙紮,只有你一人萬般難受,但你恨的人卻早就忘了曾傷害過你這件事。

“重越!在你眼裏,我是如此微不足道。”白玉毒尊雙目泛紅,厲聲說,“你不記得你初入隕神谷的手下敗將們,你更不會記得你曾怎樣待我,是你惹我在先,也是你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……你怎能不記得!!”

抱著一戰成名的目的,找上門來和重越決戰的強者不在少數,但這麽苦大仇深,他還是頭一次見。

“金靈體圓滿,攻擊力不該是極強麽?怎麽會……”重越大驚。

五行相克,到了至尊境竟然進一步擴大了!

白玉毒尊甚至沒有動用最擅長的毒術,便將重越橫掃出去,離別時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:“我是第一個戰敗你的人,你給我牢牢記住了。”

重越後知後覺,不禁毛骨悚然。

莫非真是他記錯了,他的確跟那位白玉毒尊有過節?若對方沒說錯,那就是已經結下梁子了……

什麽仇什麽怨,能記恨千年?

如果來的是這人,別說抓他回去,屠城也是一念之間吧!

重越迅速收斂魂力,幾番權衡難以抉擇,若是能活著把祁白玉糊弄過去,就謝天謝地了……

與此同時,一眾黑袍者來到重府門口,為首那位黑袍少年停下腳步,目光落在那鮮紅的“囍”字上,臉色無比森冷。

“少主,方才的確是有魂力一掃而過,”一位鷹鉤鼻的黑袍者朝著領頭的黑袍少年傳音道,“源頭似乎就在眼前這城主府。”

祁白玉漫不經心地道:“小城臥虎藏龍。”

鷹鉤鼻傳音道:“少主行事不要太過張揚,還是小心謹慎為妙。”

祁白玉道:“別以為你可以傳音,我就封不了你的嘴。該小心謹慎的是你們,真出了事,舍命護我是你們的本分。”

門口侍衛見他們擋在門口並不入內,只覺來者不善,有所警覺:“敢問來者何人?”

祁白玉一揚手,一縷白煙悠悠飄過,侍衛們神色漸變呆滯,渾渾噩噩地躬身倚靠到門邊。

祁白玉等不及從正門入,直接躍上高墻,朗風刮得兜帽邊沿輕輕晃動,他極目眺望,瞳孔猛地縮。

重越本就生得十分俊朗,與生俱來的超凡氣質,使得他無論置身何方都格外引人註目,如今一身張揚至極的大紅長袍,將他那高挑身材修飾得越發挺拔,更是絕妙無雙。

他走路帶風,身輕似燕,遠遠望去廣袍飛舞,似乎春風得意,迫不及待得很。

事實上,重越走出小院,便被各種陌生的目光盯上,只覺如芒在背,另有無數聲音充斥著他的耳膜,讓他有種被剝光了皮毛過了滾燙油鍋後暴露在刀光劍影中的錯覺,知人知面不知心,世間萬千面孔,都如牛鬼蛇神般可怕。

恨不得早早了事,徹徹底底不問世事。

一點點白色光點持續不斷地從他心臟處的扶傷珠中冒出。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,兌換天賦光點,+2,+3,+3,+1,+2……

若說上輩子他是一力降十會,有我無敵,能靠自己解決絕不假他人之手;那這輩子他想換成躲在夫人背後,能不出頭就不出頭。

單看重姍叛逆愛逞強這點就很可造之才,雖說要達到能保護他的程度還很漫長,但他相信有他指點,假以時日必有那麽一天,大不了在此之前不出城。

重越想得挺美,不自覺地彎起唇角,露出他以為的傻笑,配上這身裝扮,竟格外賞心悅目。

屋檐上,黑袍少年呼吸停滯,仿佛和著血蹦出兩個字:“重、越!”

重越似有所覺,視線越過眾人,落到屋檐,見那裏空無一人,內心突然惴惴不安。

“我沒看錯吧,大公子竟真的跌落境界了!”

“重傷渡劫,失敗也在所難免,大公子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啊!”

“我一心盼著自家小子能有所建樹,若那小子這麽早成親,我一定不同意。重豐城主望著大公子成親,是把大公子當女婿呢。”

重豐城主趕緊擺手道:“想都不敢想,從來都是把他當祖宗供著,他能看上我那不爭氣的女兒,是我家祖上積德了!”

重豐看向重越的目光滿是慈愛,看這一表人才,誰會想到內裏是個癡傻呢。

……也多虧了這癡傻,否則哪裏消受得起這等天賦的女婿。

“以前沒聽說大公子有心儀之人,怎麽突然就要成親了呢?若是有大公子這樣的情郎,誰還會在五城戰失利後大哭大鬧啊。”

當時五城戰上,重姍戰敗後臉色難看得好像天塌下來的樣子,大家都記憶猶新呢。

“日子定得忒急了吧,也不挑大公子精神好的時候!”

重豐一時語塞。柳郁香從容應對:“今天還算是精神好的,他臥病在床的兩個月,姍兒沒日沒夜地照顧他,誰知他其實早就心儀姍兒,原先是那兩位長老不同意……”

柳郁香掩飾似的咳嗽了下,道:“我真怕耽誤他修煉,可他卻鐵了心要迎娶姍兒過門,還親自定日子,我也是沒法子!諸位都是一方家族族老,若也覺得不妥,何不幫我們勸勸?讓他別急著成親,還是自己的前程最重要。”

重越:“……”

居然是大公子心儀重姍,眾人如招雷劈的同時似乎明白了什麽——莫非重越突然暴起斬殺那兩位隕神谷長老,是因為那兩長老反對這門親事?

恰好在重姍戰敗以後沒多久,大公子突然出手讓所有外教來客都喪失了觀戰興致,使得五城戰被迫中斷,還得另尋時間重開,莫非也是為了重姍?

渡劫失敗又如何,一場婚事吸引來了不少境外強者,幾乎都是大乘靈士境,截止到目前為止,足有五十多個門派長老前來道賀。

比之坐鎮五城戰的門派還要多。

幾乎只要大公子一發話,新一輪五城戰就會以空前盛況再次拉開序幕!

“一箭雙雕還環環相扣,大公子太強勢,娶妻都如此不同凡響!”

“哪有很強勢,什麽好話都讓他們家說了,明明占了大便宜還一副被逼無奈的模樣,糟心……”

“重姍盛裝打扮,反而嬌小可人,”青年子弟讚賞道,“有後門不走,非要自己參戰,憑本事戰敗,還挺可愛。”

絕大多數女修則一臉鄙夷:“不覺得重姍無能又做作嗎,背後肯定有大公子幫襯,卻總自吹自擂說全憑自己修煉,不過入流靈士,慘敗在鄉野莽夫手裏,丟盡世家子弟的臉,真不知道她給大公子灌什麽迷魂湯了。”

重越離得近,發現重姍咬著牙氣得發抖,恨不得沖上去撕扯一番:“誰請的這些賤人,誰願意嫁個傻子。”重越不由撲哧一笑,重姍瞪了他一眼,這一眼竟是看楞了。

焚香祭天後,司儀朗聲高喊:“新郎新娘,一拜天地!”

重越轉過身去,重姍一身鳳冠霞帔同樣也步伐緩慢,兩人手中牽著一段紅綢,面朝著藍天白雲站定。

重越好歹好能看清楚那天那雲,重姍頂著沈重鳳冠隔著紅玉珊瑚珠簾只能看到黑壓壓的屋頂,但心情卻沒有之前那麽沈重了。

坐在高堂上的重豐和柳郁香無比欣慰,只覺時間過得真慢,恨不得替他們拜了算了。

“隕神谷來使到!”

侍衛撕心裂肺的聲音由遠及近,重豐險些從椅子上栽下去,只見那侍衛如小雞仔一般被黑袍使者拎在手裏瑟瑟發抖。

四下低呼聲一片,各門派長老紛紛點頭相互示意。重越擡眸,看向來人方向。

十多位身著黑袍的使者,簇擁著為首的那位少年。

身披帶帽黑袍,露在外的銀白滾邊和衣襟上均有古教象征的繁覆繡紋,比之岐山境買賣的最精致的織品還要精美絕倫。

若細看必會發現,此人乃隕神谷核心弟子。

眾人倒吸涼氣,第一眼全被他的容貌所吸引,哪還註意得到穿著。

他們找不到辭藻來形容,只覺世間竟有這般絕色,滿堂芳華黯然失色,所有淡妝濃抹都成了庸脂俗粉,無可比擬。

絕色少年步入大堂,無視了主人賓客,朝著重越略一拱手,道:“隕神谷祁白玉,特來祝賀兄長大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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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白玉:我很生氣,後果很嚴重。

重越:不要嚇我,嚇我我就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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